有天凌晨两点,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呢,突然听见儿子房间传来揉纸的声音。我偷偷一瞧,嚯!那张被他撕碎的数学试卷,就跟一群折翼的白鸽似的,撒了一地。初三的月光那叫一个亮,跟刀似的,一下就割开了青春期这茧房,露出里面那着急上火的“幼虫”——我儿子。
他蜷在飘窗上,膝盖顶着下巴,跟只被雨浇透的雏鸟似的,跟我说:“妈,我连三角函数都背不下来,考不上重点高中这人生还有啥意义啊?”我一听,哎哟喂,这不就是二十年前的我嘛!当年我也在台灯底下跟习题集死磕,觉得每道错题都是去地狱的门票。
为了让他开心点,我俩就玩起了“时间穿越”游戏。他拿蜡笔在日历上画了个彩虹桥,桥这头是初三教室那翻书声,那头是五年后的一个清晨。说不定那时候他在咖啡馆敲键盘,或者在实验室摆弄显微镜,又或者带着登山队征服雪山呢。这么一畅想未来,嘿,现实的压力就跟被未来的星光给稀释了,书桌上那台灯都成了去平行宇宙的虫洞。
周末的时候,公园长椅就成了我俩的“秘密基地”。他教我玩新款生存游戏,我给他讲我高考落榜后摆摊卖糖画的糗事。他说“反正我注定要失败”的时候,我赶紧掏出手机,给他放他三岁在幼儿园朗诵《悯农》的视频。视频里那骄傲举着小手帕擦汗的小孩,跟现在这垂头丧气的少年,在晨光里就像来了一场穿越时空的对话。
我们还发明了“错题变形记”。把函数图像画成外星飞船的航线,用化学方程式编侦探小说,让历史事件在密室逃脱游戏里活过来。这么一搞,知识就不再是冷冰冰的标本,而是能拆能组的乐高积木。他书包里的压力,就像被施了魔法,慢慢变成了等着探险的宝藏。
最近啊,他开始在日记本边上画漫画。画的是一个背着书包的超级英雄,用圆规当光剑劈开那题海,用三角板搭起去星空的阶梯。我就偷偷在每幅画旁边标上日期,看着那些线条从乱到顺,就跟看着一朵倔强的花苞在水泥缝里慢慢开花似的。
现在他在厨房研究分子料理呢,把物理课学的离心原理用到打发奶油上。烤箱亮着红光,我瞅见他那曾经被习题压弯的脊梁,正用另一种方式去触摸星辰。你知道吗,或许教育的真谛,不是把容器填满,而是点燃火焰。哪怕这火苗现在小得像他书包上那个会发光的Hello Kitty挂坠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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